朝鲜核问题(英文名:The Korean nuclear issue),是指自1990年代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发展核武而引起的国际安全事件。
1948年,韩国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分别成立后,朝鲜半岛正式分裂。1953年7月27日,朝鲜战争停战协定签订后,半岛仍处于分裂状态,朝韩对峙。1954年11月17日,美韩在汉城签署了《美韩关于军事和经济援助的协议记录》。出于国家安全考虑,朝鲜开始核技术的研究。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朝鲜陆续派遣了大量技术人员前往苏联接受核能开发技术的培训。1955年,朝鲜在平壤建立了第一个核物理研究所,1956年后陆续与苏联签署了《关于成立联合核研究所协定》等一系列协议。1959年9月,朝鲜和苏联缔结了《关于帮助朝鲜建设原子能研究基地协议》。20世纪60年代初,朝鲜建立了宁边原子能研究所。1965年,朝鲜在宁边建设了研究用核反应堆。1979年,朝鲜用自己的技术在宁边动工建设实验用核反应堆。1974年9月,朝鲜主动加入了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进入80年代,朝鲜开始建造一座5兆瓦电功率的天然铀石墨气冷堆,反应堆建成后可以年产6公斤武器级。从这时起,美国开始注意到朝鲜发展核能力的意图。1985年,朝鲜在宁边建造提取钚的大规模实验室;同年,美国发现朝鲜宁边核反应堆开始运转,立即通过苏联向朝鲜施压,要求朝鲜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并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全面监督与核查,同年12月,朝鲜签署《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加入国际核不扩散机制,朝鲜核问题短暂平息。2022年9月,朝鲜最高人民会议颁布关于核武力政策的法令。该法令规定,朝鲜核武力政策属“防卫性质”,致力于打造“可靠有效、成熟的核遏制力”。法令对核武力的使命、组成、指挥控制等方面作出法律规定。2023年9月26日至27日,朝鲜第十四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九次会议审议并通过宪法修改补充案,将核武力政策写入宪法。
1983至1993年,朝鲜在宁边进行了70多次核开发所必需的高爆试验。经过试验,朝鲜的核技术研究初具规模。经过30多年的发展,朝鲜相继建成了6个核研究中心、2座研究性质的核反应堆、6座铀矿、3座二氧化铀转化厂、1座天然铀燃料元件制造厂、1座核电试验堆和1个核废物贮存场,朝鲜已探明可开采的铀储量达400万吨,基本建成了从铀矿开采到核废物处理的核燃料循环体系。1990年4月,美国国防部以其卫星照片为依据正式提出朝核问题,针对美国的指责,朝鲜反复声明既没有制造核武器的打算也没有制造核武器的能力,由于双方各执己见,朝鲜核问题正式浮出水面。1993年3月,朝鲜宣布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NPT)。第一次朝核危机爆发。2006年10月9日朝鲜不顾国际社会的反对,进行了核试验。截至2017年,朝鲜共进行了6次核试验。2018年9月5日,金正恩指出,让韩半岛完全消除武力冲突和战争恐怖的威胁,并建立无核武器、无核威胁的和平之地是朝鲜坚定不移的立场。期间举行过多次和平会谈,但自2019年朝美在河内谈判失败后至今仍陷入僵局,朝鲜仍多次进行导弹试验。朝鲜多次进行核试验引发地震,引起周围国家担忧。朝核问题使有关国家立场冲突明显加剧,地区形势更趋复杂。中国政府对朝鲜核试验表示坚决反对。美国总统奥巴马指责朝鲜进行的核试验增加了核扩散风险。
问题背景
外部环境
冷战时期,尽管朝鲜长期以来面临来自美国的政治军事压力,朝鲜半岛一直存在着苏、中、朝北三角对抗美、日、韩南三角的格局。但是美苏冷战结束后,苏联解体,俄罗斯、中国先后与韩国建交,朝鲜压力增大。朝鲜半岛的冷战格局仍然没有彻底结束。朝鲜核危机是在世界格局转型过程中爆发的安全危机,它既是朝美各自战略与现实利益冲突的结果,也有冷战因素的影响。美国从反恐和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的世界战略出发,要求朝鲜放弃核研发;而朝鲜从生存战略出发,坚持利用“核牌”谋求体制安全保障。
冷战后,老布什政府主动撤除在韩国的核武器,积极主张半岛无核化,朝韩1992年签署了《关于朝鲜半岛无核化共同宣言》。但随后却爆发了第一次朝鲜核危机。在美国前总统卡特的斡旋下,朝美经过直接谈判,达成了日内瓦核框架协议。尽管克林顿政府对朝鲜仍然不信任,还出现了“导弹危机”“金仓里核设施风波”,但是“佩里报告”出台,朝美关系不断缓和,实现高层互访,两国关系在威廉·克林顿政府后期发展到离建交只有一步之遥。随着小布什政府上台,受“9・11”事件影响,美国将朝鲜视为“邪恶轴心”,对朝政策趋于强硬,加上双方在履行日内瓦核框架协议上的种种矛盾,朝美关系严重倒退,一步步走向紧张,直至爆发第二次核危机。朝鲜第二次核危机可以说是第一次核危机的延续和发展,但也充满新的变化。在国际社会的推动下,朝美最终选择了对话解决的方式。但美国不再愿意与朝鲜直接协商,而寻求以多边方式处理朝核危机。
国内战争
分裂对峙
朝鲜半岛处于亚欧大陆与太平洋之间的“边缘地带”,具有重要而特殊的地缘战略价值。它夹在中国、俄罗斯、日本三个大国之间,是大国维护利益的战略要冲和侵略扩张的“跳板”。自近代以来,朝鲜半岛一直成为周边大国争夺的重点。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直接起源于日本企图独霸朝鲜半岛;1904年日俄战争的发生也与俄罗斯和日本争夺包括朝鲜半岛在内的东北亚地区控制权有关;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与苏联的争夺直接导致朝鲜半岛的南北政治分裂,美国成为影响朝鲜半岛的又一个重要国家。可以说,中、美、日、俄四国与朝鲜半岛命运息息相关。
1943年11月22日至26日,富兰克林·罗斯福、温斯顿·丘吉尔和蒋介石在开罗开会,讨论通过了《开罗宣言》,经约瑟夫·斯大林同意后于12月1日公布。《开罗宣言》对战后朝鲜的政治地位做了明确规定,宣布:“我们三大盟国稔知朝鲜人民所受之奴役待遇,决定在相当期间,使朝鲜自由独立。”开罗会议明确了朝鲜半岛在战后要实现独立的政策,但留下了一个悬念,即在相当期间,使朝鲜自由独立。这个相当期间是多长,在这个时期内朝鲜的地位是什么等一系列重要问题都没有明确。
1943年11月28日至12月1日,富兰克林·罗斯福、温斯顿·丘吉尔、斯大林在伊朗首都德黑兰举行会晤。约瑟夫·斯大林在不作承诺的前提下明确同意《开罗宣言》内容,认为朝鲜应当独立。1945年2月,美、英、苏三国首脑在雅尔塔再次举行会议,协调盟国的对日作战行动和战后远东的政治秩序安排问题。经过多次协商,三国最终在2月21日签署了《雅尔塔协定》。雅尔塔会议期间,罗斯福在跟斯大林单独会谈时,提议在日本战败后,“朝鲜要由一名苏联代表、一名美国代表和一名中国代表实行托管”“托管期要20年到30年”“没有必要邀请英国参加朝鲜的托管”。约瑟夫·斯大林则认为“托管期愈短愈好,应该邀请英国参加”。
1945年4月12日,富兰克林·罗斯福逝世,哈里·S·杜鲁门继任美国总统后于5月派特使哈里·霍普金斯见斯大林,斯大林表示四国托管朝鲜的政策没有改变。两国随后在互换照会中又明确写明,苏联和美国同意:短时期的四大国(美国、英国、中国、苏联)托管,将是朝鲜未来独立的最好保证。由此可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美、苏、英、中等大国已经对战后朝鲜的政治地位做出了明确的安排,并许诺在适当时间恢复朝鲜的独立地位。但是,战争局势的迅速发展却改变了这一安排,并直接影响了此后几十年朝鲜半岛的国际政治格局。
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苏联红军8月12日攻占朝鲜北部的雄基、罗津两港口,不久又攻占清津、元山,24日占领平壤,随后迅速解放了朝鲜北部领土。苏联参战后引发的远东局势变化和日本突然投降使美国始料未及。在大批苏军涌进整个朝鲜半岛时,美国部队尚驻在数百公里外的冲绳岛。为了能够在朝鲜半岛占有一席之地,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责令陆军部提出一项关于堵住苏军南下的方案,制定出“一条尽可能向北推进”,但又不致“被苏联拒绝”的界限。于是,美国陆军腊斯克上校在匆忙中提出了以北纬38度作为苏联红军和美国军队在朝鲜接受日本投降的分界线,即“在满洲、北纬38度以北的朝鲜和禅太岛的日本高级指挥官以及一切海陆空部队和辅助部队应当向苏联远东军总司令投降”“帝国总部、它在日本本岛、与本岛毗邻的小岛、北纬38度以南的朝鲜和菲律宾的高级指挥官以及一切海陆空部队和辅助部队应当向太平洋美国陆军总司令投降”。三八线迅速得到美军方和国务院的同意,也得到约瑟夫·斯大林认可。三八线本来是美苏两国为了接受侵朝日军投降而临时划分的,但随后却变成了美苏两个军事占领区的分界线。这条长达200多公里的分界线人为地把朝鲜半岛一分为二,不仅隔断了朝鲜南北的政治联系,而且隔断了它们的经济联系。朝鲜的事态演化证明,三八线的划分是朝鲜悲剧发生的直接原因。美国和苏联占领朝鲜以后,在南北部地区分别实行了不同的政策。由于美、苏两国在政治上的严重分歧和对立,朝鲜的托管问题始终成为一纸空文。
1948年8月15日韩国和9月9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分别成立后,朝鲜半岛正式分裂,形成南北两个政府长期对峙局面。朝鲜半岛南北分裂后,双方奉行的是截然不同甚至对立的政治制度、意识形态和社会发展模式,都试图按照自己提出的方案和发展模式来实现半岛统一。为了结束分裂状态,朝鲜于1949年6月至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前曾先后三次提出自己的和平统一方案,要求由朝鲜半岛人民自己实现和平统一。朝鲜先是提出在南北朝鲜举行总选举产生统一的最高立法机关,由这一立法机关制定宪法,在宪法基础上组成政府;后又提出以联合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和韩国国会为单一的全朝鲜立法机关,由该立法机关制定宪法,组织政府,等等。在争取和平统一的同时,朝鲜也加快了军队建设,进行武力统一的准备。另外,韩国也在为统一半岛做积极准备,加紧扩充军事力量,大造“北进统一”这一武力统一的舆论。李承晚公开宣称:“要结束南北分裂,就必须用战争来解决”“可以占领朝鲜来实现统一”。
战争分化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除了朝鲜和韩国外,美国以“联合国军”的名义率领十几个国家参与了战争。为了保家卫国,中国人民志愿军也被迫卷入战争。经过三年艰苦卓绝的鏖战,战争双方决定停战,以停止造成双方巨大痛苦与流血的朝韩冲突。1953年7月27日,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及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一方与联合国军总司令另一方在板门店签署《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及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一方与联合国军总司令另一方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历时三年的朝鲜战争停战后,朝鲜半岛的分裂走向“长期化”。
朝鲜战争停战后,朝鲜半岛作为美苏冷战的前沿,陷入了长达数十年的冷战状态。1958年,中国人民志愿军完全从朝鲜撤出,苏联也未在朝鲜驻军,朝鲜1961年分别与苏联、中国签订了《友好互助合作条约》,朝鲜在军事安全上更多地依靠自身的力量。1953年8月8日,韩国与美国草签了《韩美共同防御条约》,确立了韩美军事同盟关系。10月1日,韩美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正式签署《韩美共同防御条约》,1954年11月17日,该条约生效并无限期有效。这使美国在韩国驻军长期化。
由于朝鲜与韩国分别属于美、苏主导的东西两大阵营,半岛的分裂对朝韩的政治、经济、军事、社会、文化、意识形态等方方面面产生深刻影响。出于两个集团美苏冷战的需要,位于三八线两侧的朝鲜与韩国成为东西方冷战和对抗的最前沿地带。只要冷战格局不结束,朝鲜半岛就难以真正实现和平与统一。由于朝鲜半岛南北体制的不同,加上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朝鲜民族的唯一合法政府,都把对方看作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都否定和批评对方的体制,希望实现以己为主的统一。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社会主义宪法将统一规定为“祖国光复”,通过“南朝鲜革命”的方式实现统一。大韩民国宪法则规定韩国的领土“包括朝鲜半岛及其附属岛屿”“以自由民主基本秩序实现国家统一”。尽管几十年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变化以及国力的此消彼长,朝韩在不同时期提出过各自不同的统一方案,但由于双方互为主敌,军事上紧张对峙,时常发生摩擦,经济上相互竞争,决定了双方对对方的统一方案始终保持警戒,导致双方的努力都没有取得成果,反而使矛盾越来越难以调和,军事对峙也越来越严重。
问题形成
韩美签订《韩美共同防御条约》后,美国军队在韩国的驻军合法化。美在韩国驻扎了数万名精锐部队,将大批武器运进韩国,在仁川等地建立军事基地,在首尔成立“韩美联合司令部”,并经常举行针对朝鲜的韩美联合军事演习。美国除了直接协防保护外,还通过移交战争剩余物资、培养军事人才、供应军事装备、提供后勤保障服务等方式帮助韩国军队提升作战能力。美国在军事、经济方面给了韩国大量援助。从1953年至1969年,美国在军事装备、军火供应、后勤服务方面援助韩国3亿多美元,占美国对东亚援助总额的27%。美国承担了韩国60万军队的全部武器、弹药、车辆、燃料的供应,还提供了包括食品、衣物等日常生活用品的来源。1954年11月17日,美韩在汉城签署了《美韩关于军事和经济援助的协议记录》。
与驻韩美军和韩国军队相比,虽然朝鲜的军事力量在数量上占优,在武器装备上却落后和陈旧得多。自中国人民志愿军撤出后,朝鲜国内没有驻扎外国军队,虽然苏联和中国均与朝鲜签订了《友好互助合作条约》,对朝鲜的安全给予过某种形式的承诺。美苏冷战后期以来,随着朝鲜在国际上的孤立和遭受经济封锁,朝鲜的经济遇到了很大困难,越来越难以继续维持其庞大的常规军事力量。从朝韩综合军事力量对比上,朝鲜从早期的保持均势到逐步处于劣势。随着综合国力的增强,韩国把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消极防御战略调整为进攻性防御战略,朝鲜则由于各种因素而将其进攻性军事战略调整为防御战略。冷战时期,东北亚的安全格局是美、日、韩南方三角对抗苏、中、朝北方三角。而随着东西方冷战结束,随着韩国与俄罗斯、中国分别建交,国际战略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可以说,整个美苏冷战期间,朝鲜所面临的安全压力始终没有减轻,冷战后,在国际社会整体安全局面向好的情况下,朝鲜面临的安全压力有增无减。
自身资源
朝鲜进行核试爆,在引起世界震惊的同时,也引起人们的好奇:一个人口只有2300多万、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只有数百美元的国家,是怎么搞出自己的核武器的。
数百科学家在苏联接受培训:朝鲜战争期间,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屡次威胁使用核武器。战后,美国在韩国部署了针对朝鲜的战术核武器。因此,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朝鲜就一直酝酿本国的核计划。据韩国媒体报道,1954年,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在改编人民军过程中,就曾设立过“核武器防卫部门”。
俄罗斯媒体称,早在1947年,在苏联专家的帮助下,朝鲜开始铀矿勘探工作,1949年至1950年,朝鲜在大同、新津等地开展大规模的铀矿开采工作。1964年,朝鲜在全国进行了全面的铀矿普查。有资料显示,朝鲜目前已探明的可开采铀矿储量达400万吨。至于对制造核武器有重要作用的另一种矿藏——石墨,朝鲜的储量居世界前列。这样,朝鲜制造核武器的瓶颈就只剩下技术问题。
1955年,朝鲜创设了核物理研究所。1956年3月26日和9月7日,朝鲜和苏联签署了和平利用核能的合作协议。根据协议,朝鲜派遣技术人员前往苏联接受核物理方面的培训。1959年,朝鲜又同苏联签署了朝苏核合作协定及和平利用核能的附加议定书。
据俄罗斯《说法报》透露:平壤的物理学家主要是在苏联杜布纳市的“联合核研究所”工作。杜布纳市是个位于莫斯科以北110公里的科学城,是苏联的核研究中心之一,联合核研究所则是在苏联的最大的核实验室,王淦昌、周光召、赵忠尧及方守贤等中国著名科学家也曾在那里工作过。从1956年“联合核研究所”成立,到1990年该研究所与平壤之间的科研合作停止,共有250名朝鲜的科学家在杜布纳市受到了训练。
1962年,朝鲜在平安北道的宁边设立了原子能研究所,还在金日成大学和金策工业大学设立了核物理学院及有关课程,负责对朝鲜的大多数核科学家和技术人员进行技术教育和培训。
1965年,朝鲜在苏联的协助下,在宁边建设了IRT—2000研究用核反应堆(也有报道称,IRT—2000实际是从苏联引进的)。至此,朝鲜的核技术研究初具规模。
韩国媒体报道称,1969年9月,核武器开发正式成为朝鲜的国策,此后,朝鲜的核计划转入秘密状态,核武器研究也正式进入了不依赖苏联,而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进行的阶段。在这一阶段,几个核物理方面的顶级专家浮出水面。
朝鲜的物理学泰斗是1903年出生的都相禄。在日本殖民时期,他毕业于京都大学物理系,专业是理论物理。从日本回国后在开城中学当老师,但却在美国的学术杂志上发表了两篇轰动世界的物理论文。日本投降后,都相禄出任汉城大学教授,1946年5月从韩国跑到朝鲜,成为金日成综合大学的物理学系主任。他曾直接领导研制核加速器,安装在金日成大学。
韩仁锡博士也是位有名的物理学家,他和都相禄、李升基等并称为朝鲜开发核武器的核心力量。他也是从韩国延世大学工作期间前往朝鲜的,曾担任金日成综合性大学的高级教师,并在莫斯科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最新的物理学。1959年成为金日成综合大学讲座长。1964年6月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他从上世纪60年代末开始从事核开发研究,并发表了大量论文。李升基的经历也类似,他曾担任汉城大学工程系主任,后来前往朝鲜。
韩国国防研究院战斗力发展研究中心负责人辛性泽认为,都相禄、李升基和韩仁锡等在初期主导了朝鲜的核研究工作。
丁根是排在都相禄、李升基、韩仁锡之后的权威科学家,毕业于汉城大学物理学系,当时的专业是基础物理学的分子运动论。他后来在苏联留学,学的正是与核武器直接相关的核反应堆物理学。
韩国媒体还特别提到了崔学根,此人也曾在苏联留学,回国后任原子能研究所所长、原子能工业部长等要职。他曾在1975年朝鲜加入国际原子能机构后,在维也纳担任了4年的参事官。此间,他在国际原子能机构图书馆里,将世界各国的原子反应堆设计图、设计方法等相关资料都复印后带回朝鲜。
据韩美情报部门的分析,在这些顶级专家的带领下,朝鲜自己培养了大批核研究人员,目前大约有3000多人,其中高级人才约200多名。朝鲜核物理学领域最著名学府是金日成综合大学和平城理科大学。特别是平城理科大学,是仅仅由核物理学、化学、数学等5大学科组成的特殊大学。学生都是全国科学竞技大会中获得前5名的最优秀的高中毕业生,而且每个学科只选拔5名,实施6年制教育。此外平壤高等物理学校、金日成高等物理学校等都在物理学领域占据一定的地位。金策工业综合大学则以工科为主,1989年5月该校发表的“在室内温度下成功实现核融合反应”论文,其研究水平之高令世界震惊。
1979年,朝鲜用自己的技术开始动工建设实验用核反应堆,1986年底正式启动运转。1985年,朝鲜又着手在宁边核设施内建造从核反应堆使用过的核燃料棒中提取钚的大规模实验室。该实验室是长为180米、宽20米、高6层的大型设施,本来预定1995年完工。由于1994年美朝签订《日内瓦协议》而中断。从1983至1993年,朝鲜还在宁边核设施内沙场上进行了70多次核开发所必需的高爆试验。俄罗斯媒体猜测说,正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朝鲜开始制造第一个原始的核装置。
朝鲜在自己发展核力量的同时,也努力从外界寻找帮助。俄罗斯媒体称,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和独立国家联合体其他国家的数十名核科学家被聘到朝鲜工作,并参与了朝鲜核武器的研究工作。
上世纪90年代很猖獗的国际核黑市也可能给朝鲜提供了帮助。俄罗斯媒体称,当时朝鲜从中亚国家买了不少核材料和核装置,比如用于核武器制造的铀235和铀239等。据刚面市不久的佩尔韦兹·穆沙拉夫自传《火线边缘》记载,巴基斯坦“核弹之父”卡迪尔·汗曾于1990年后卖给朝鲜20多个铀浓缩用离心分离机,还访问了朝鲜,就离心分离机设施等给予了技术指导。卡迪尔·汗表示,提供给朝鲜的离心分离机是旧式的P—1和新型的P—2两种。1999年,朝鲜的核科学家还伪装身份来到巴基斯坦核研究所听取了报告。
朝鲜在第一次朝核危机时,用于核开发的核反应堆是使用石墨、天然金属铀为核燃料,与英国模式的核反应堆类似,有媒体怀疑朝鲜情报部门从英国那里搞到了核机密。韩国联合通讯社还曾报道说,朝鲜为取得核技术,还努力找那些精通英语的留学生,伪装渗透到美国政府机关获取核技术情报。
拥核历程
朝苏/俄合作
出于国家安全和民族自强的考虑,朝鲜开始核技术的研究。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朝鲜陆续派遣了大量技术人员前往苏联接受核能开发技术的培训。1955年,朝鲜在平壤建立了第一个核物理研究所,1956年后陆续与苏联签署了《关于成立联合核研究所协定》等一系列协议,开始了两国在核能基础理论研究方面的合作。1959年9月,朝鲜和苏联缔结了《关于帮助朝鲜建设原子能研究基地协议》。协议规定双方在地质调查、协助朝鲜建设研究用核反应堆及对朝方人员进行培训等方面进行合作。20世纪60年代初,朝鲜建立了宁边原子能研究所。1965年,朝鲜在宁边建设了研究用核反应堆。1979年,朝鲜用自己的技术在宁边动工建设实验用核反应堆。1974年9月,朝鲜主动加入了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
进入80年代,朝鲜开始建造一座5兆瓦电功率的天然铀石墨气冷堆,反应堆建成后可以年产6公斤武器级。从这时起,美国开始注意到朝鲜发展核能力的意图,并在1985年通过向苏联施压敦促朝鲜加入了NPT。作为交换,苏联与朝鲜签署了经济、科学与技术协定,承诺提供新的轻水反应堆。但后来苏联并没有履行该协议,而朝鲜在加入NPT之后也没有按条约履行过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核查的“义务”。
1985年,朝鲜又在宁边建造提取钚的大规模实验室。朝鲜从1983—1993年的10年间,朝鲜在宁边进行了70多次核开发所必需的高爆试验。1993年,朝鲜相继建成了6个核研究中心、2座研究性质的核反应堆、6座铀矿、3座二氧化铀转化厂、1座天然铀燃料元件制造厂、1座核电试验堆和1个核废物贮存场,国内已探明可开采的储量达400万吨,基本建成了从铀矿开采到核废物处理的核燃料循环体系。
朝美协议合作
根据朝鲜和美国在1994年达成的日内瓦核框架协议,美国将负责为朝鲜建造两座轻水核反应堆,以满足朝鲜的能源需求。这两座核反应堆采用的是美国西屋电气公司提供的技术,由一家韩国企业负责生产。1996年,美国就开始向朝鲜提供与轻水核反应堆有关的技术。2001年,布什政府又允许将相关技术的转移计划延长5年时间。2002年年8月开始,美国能源部经过仔细审核,允许使用3100份和生产许可及运营有关的文件,其中有大约300份文件已经转交给朝鲜方面,另外有100份左右的文件被美国能源部出口控制办公室扣下。2003年,美国能源部长斯潘塞-亚伯拉罕日前却承认,即使在朝美两国就核问题产生争端时,美国仍然允许朝鲜接触大量与核技术有关的文件。
恢复核实验
2009年4月5日,朝鲜宣布成功发射了“光明星2号”试验通信卫星。联合国安全理事会13日通过主席声明,对朝鲜发射活动表示“谴责”。2009年4月14日,朝鲜外务省14日在平壤发表声明,宣布退出朝核问题六方会谈,并将按原状恢复已去功能化的核设施。
2010年11月,朝鲜允许前美国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主任、核物理专家海克尔进入宁边核设施。海克尔称已确认朝鲜铀浓缩设施中秘密安装了“数百台离心机”。朝方介绍说,有2000台离心机在运转。
2011年11月15日,《华盛顿邮报》报道称,根据11月3日的卫星图片显示,朝鲜宁边一座新建核反应堆建筑已近完工,核反应堆外墙已经建成。分析家说,该反应堆设施还没有安装满敏感核设备,所以此处建筑真正投入运行可能还需至少两三年。但随着2010年朝鲜公开核设施,以及核建设进程的加快,让人不得不相信朝鲜已经拥有独立制造核反应堆的相关资源和技术。
2012年5月17日,路透社报道称,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关系研究院(SAIS)韩美研究所的研究报告称,朝鲜似乎已重启宁边核设施内的轻水反应堆建设。报告称,此次或将成为朝鲜首次从事高浓度铀浓缩活动的核试验。
2013年4月,朝鲜原子能总局发言人曾表示,根据朝鲜的经济建设和核武装建设并举路线,铀浓缩工厂等宁边的一切核设施和5兆瓦石墨减速反应堆的用途被调整和变更,并经过重新整修开始正常运作。2015年9月,朝鲜原子能研究院当天表示,宁边所有核设施都已开始正常运转。
宁边核设施位于朝鲜首都平壤以北约130公里处,是朝鲜主要的核研究中心。这里拥有朝鲜唯一的正在运转的5万亿瓦核反应堆。
朝鲜于20世纪50年代末开始研究核技术,60年代中期,在苏联的帮助下,朝鲜创建了宁边原子能研究基地,培训了大批核技术人才。当时,朝鲜从苏联引进了第一座800千瓦核反应堆,使朝鲜核技术研究初具规模。此后宁边成为朝鲜中核集团重地。
宁边核反应堆属于石墨反应堆,于1980年动工,1987年建成。这种核反应堆的废燃料棒可被用来提取制造核武器的原料—钚。
朝鲜核政策
对外签订协议
对内政策法令
2022年9月,朝鲜最高人民会议颁布关于核武力政策的法令。该法令规定,朝鲜反对核战争等一切形式的战争,向往建设实现国际正义的和平世界。朝鲜核武力政策属“防卫性质”,致力于打造“可靠有效、成熟的核遏制力”,旨在防止拥核国家之间的误判和核武器的滥用,最大限度减少核战争威胁。法令对核武力的使命、组成、指挥控制等方面作出法律规定。
朝鲜中央通讯社报道称,核武力是“国家防卫力量的中枢”。法令强调,朝鲜核武力政策的基本原则是“作为最后手段使用核武器”。
2023年9月28日报道,朝鲜第十四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九次会议9月26日至27日在万寿台议事堂举行,会议审议并通过宪法修改补充案,将核武力政策写入宪法。
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崔龙海表示,审议通过宪法修改补充案,旨在以宪法规定核武力在国家防卫中的地位和有关核武力建设的国家活动原则。
朝鲜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国务委员长金正恩在会议上称,2022年,朝鲜从法律上规定国家核武力政策,此次一致通过在宪法里明文规定实现核武器发展高度化,以保证国家的生存权和发展权,遏制战争,维护地区和世界和平与稳定的内容,这具有深远而重大的意义。金正恩指出,朝鲜的核武力建设政策成为国家基本法,是为加强包括核武力在内的国家防卫力量,并以此为基础巩固保障安全、维护国家利益的制度和法律基础,是加快推动朝鲜式社会主义全面发展提供强有力政治武器的历史事件。
问题演变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与苏联的争夺导致朝鲜半岛的南北政治分裂。1943年11月22日至26日,富兰克林·罗斯福、温斯顿·丘吉尔和蒋介石在开罗开会讨论通过了《开罗宣言》,开罗会议明确了朝鲜半岛在战后要实现独立的政策。
1945年2月,美、英、苏三国首脑在雅尔塔再次举行会议协调盟国的对日作战行动和战后远东的政治秩序安排问题。
1953年7月27日,中朝与联合国军在板门店签署了《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及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一方与联合国军总司令另一方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有关国家虽然休战了,但仍处于战争状态。停战协定签署之后,以北纬38度线为界,半岛一南一北继续处于分裂状态。南方即韩国,得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扶持,北方即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背后则是以前苏联为代表的社会主义阵营,朝鲜半岛成为全球美苏冷战和美苏争霸的前沿。在美苏对峙相对处于均衡的情况下,半岛在相当长时间大致上是平静的。战后朝鲜半岛军力部署基本上是南方占优。
1953年至1969年,美国在军事装备、军火供应、后勤服务方面援助韩国3亿多美元,占美国对东亚援助总额的27%。美国承担了韩国60万军队的全部武器、弹药、车辆、燃料的供应,还提供了包括食品、衣物等日常生活用品的来源。1954年11月17日,美韩在汉城签署了《美韩关于军事和经济援助的协议记录》。
1985年,美国发现朝鲜宁边核反应堆开始运转,立即通过苏联向朝鲜施压,要求朝鲜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并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全面监督与核查,同年12月,朝鲜签署《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加入国际核不扩散机制,朝鲜核问题短暂平息,但朝鲜没有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其核设施的检查。
1986年6月23日,朝鲜首先提出建立朝鲜半岛无核区的建议,呼吁把朝鲜半岛变为无核区,并且单方面宣布朝鲜不试验、不生产、不储存和不引进核武器,不允许建立包括外国核武器在内的所有军事基地,不允许外国核武器通过自己的领土、领海和领空。朝鲜同时呼吁美国撤走部署在韩国的全部核武器,取消有关在朝鲜半岛使用核武器的所有作战计划。朝鲜提议举行朝鲜南北双方和美国组成的三方会议,以解决从朝鲜半岛撤出核武器等问题。
1988年美国发现宁边核废料处理设施后,在中国政府的帮助下,从1988年10月31日开始,美朝开始在北京进行了直接而秘密的外交对话,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双方就可能接受的底线进行了反复的交涉,双方公使在北京进行了18次会谈。由中国促成的这一会谈,不仅开启了美朝接触的大门,也为日后朝核问题的和平解决奠定了基础。
1990年4月,美国国防部以其卫星照片为依据正式提出朝核问题,怀疑朝鲜在平壤以北约90公里处的宁边有用于研制核武器的设施,认为朝鲜从核燃料中分离生产核武器的钚,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很可能拥有核武器,要求对朝鲜的核设施实行检查。针对美国的指责,朝鲜反复声明既没有制造核武器的打算也没有制造核武器的能力,辩称美国怀疑的是研究原子能发电的设施,同时指责美国在韩国部署核武器威胁它的安全。由于双方各执己见,朝鲜核问题正式浮出水面。
1991年9月底,美国总统布什宣布美国撤走部署在韩国的核武器。朝鲜方面多次表示,朝鲜不具备制造核武器的能力,提出朝鲜南北双方签署朝鲜半岛无核化宣言的建议。11月8日,韩国卢泰愚总统宣布韩国将不拥有核武器,韩国境内已无核武器,也提议建立半岛无核区。1991年11月25日,朝鲜外交部提出建立朝鲜半岛无核区的四点主张,要求美国撤走在韩核武器,并主张对韩国是否存在美国核武器和朝鲜核设施同时进行调查。1991年12月31日,朝鲜和韩国在板门店签署了《关于朝鲜半岛无核化宣言》。1992年,朝鲜与国际原子能机构签订了《核保障监督协定》,同意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监督并接受其核查。另一方面,朝鲜深信国家军事实力是国际谈判的根本依仗,因此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美韩的主动让步上。朝鲜方面或许有这样的战略考虑:只有自己掌握可靠的威慑手段,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正是这种考虑为朝鲜进行核技术研究,开发核武器埋下了伏笔。
20世纪90年代初,朝核问题升级。1994年10月,美国与朝鲜在日内瓦签署了一项关于朝核问题的《框架协议》,承诺提供两座轻水反应堆以换取朝鲜冻结核设施。此后,宁边5万亿瓦反应堆中8000根乏燃料棒被取出封存。2002年12月12日,朝鲜指责美国未履行承诺,宣布重新启动已冻结的宁边核设施。
在中国政府积极斡旋下,2003年8月,中国促成了朝核问题六方会谈,并取得了积极的成效。2006年10月14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以15票赞成一致通过了美国提出的1718号决议。决议要求:所有联合国成员对朝鲜实施与核武器及技术、大型武器和奢侈商品有关的禁运;要求朝鲜不再进行核试验、暂停与弹道导弹有关的所有活动。
2007年7月15日,朝鲜外务省发言人证实,朝鲜已在14日关闭了宁边核设施。与此同时,朝鲜允许国际原子能机构人员对此进行监督。
2008年1月,朝鲜在去功能化完成了75%后,其他国家提供的重油、设备和物资援助并没有到位,朝方开始犹豫,并以此为由,放缓了去功能化步伐。同年2月13日,朝核问题第五轮六方会谈第三阶段会议在北京通过《落实共同声明起步行动》共同文件(2·13共同文件)。根据文件,朝方同意关闭和封存宁边核设施,并邀请国际原子能机构人员重返朝鲜进行必要的监督和验证。年6同月27日,朝鲜炸毁了宁边地区核设施的冷却塔,得到中美日韩等多个国家的欢迎。来自中国、韩国、美国、日本、俄罗斯等六方会谈其他五国的记者在现场观摩了炸毁冷却塔的整个过程。朝外务省官员、朝原子能总局官员、美国国务院韩国科科长金成也在现场观看了冷却塔被炸毁过程。8月11日,鉴于美国并未在45天内完成将朝鲜从“支恐国”除名的承诺,朝鲜宣布“暂停去功能化作业,同时考虑按原状恢复宁边核设施”,并驱逐了国际原子能机构监督人员,局势骤然紧张。直至10月初,美国国务院助理国务卿、朝核问题六方会谈美国代表团团长克里斯托弗·希尔访问朝鲜,美朝就验证问题达成协议,美国宣布将朝鲜从“支恐国”名单中除名,朝鲜随后重新启动去功能化作业,表示接受去功能化阶段验证措施。
2009年1月20日,巴拉克·奥巴马就任美国总统。此前大约一年,主张对朝强硬的李明博接替卢武铉成为韩国总统。同年6月12日,安理会以15比0全票通过第1874号决议,要求朝鲜立即全面执行第1718号决议。决议还对限制朝鲜进出口武器、检查进出朝鲜的船只、在公海检查与朝鲜有关的船只及防止外部资金流入朝鲜并被用于研发导弹和核武器等作出明确规定。
2009年4月5日,朝鲜宣布发射“光明星2号”试验通信卫星,紧接着在23日宣布退出六方会谈。4月25日,朝鲜外务省宣布,已开始对从试验核反应堆中取出的乏燃料棒进行再处理。5月25日,朝鲜进行了第二次核试验。10月4日至6日,中国总理温家宝访朝,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日举行会见,期间再次做了劝说工作。
2010年3月“天安号事件后”,造成半岛局势再度滑向新的紧张状态,美韩此后对朝鲜的不信任感和对立情绪日益深化。2012年12月12日,朝鲜宣布成功发射了第二颗“光明星3号”卫星,外界普遍认为朝鲜发射的是“大浦洞2”导弹。次年2月12日,朝鲜进行了第三次核试验。
2012年2月底,美朝双方在2月底达成的协议,朝鲜同意暂停核试验、远程导弹试射和宁边铀浓缩活动,并允许国际原子能机构对朝鲜暂停铀浓缩活动实施监督。与此同时,美国承诺向朝鲜提供24万吨食品援助。同年6月18日,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指责朝鲜继续对美国构成严重威胁,宣布把对朝制裁举措延长一年。2013年3月7日,安理会一致通过第2094号决议,对朝鲜实施第三次核试验予以谴责并采取新一轮制裁措施。
进入2014年,自韩美“关键决断”联合军演于2月24日启动后,朝鲜频繁发射类似导弹的飞行物及冲天炮。次年5月20日,朝发表声明,称该国的“核打击能力已经实现小型化和多样化”。
2016年1月6日,朝鲜进行第四次核试验。同年1月13日,韩国总统朴槿惠在记者会上表示,韩国政府将研究有关引进末段高空区域防御系统(即“萨德”系统)事宜。2月7日,朝鲜宣布用远程火箭发射一颗卫星。随后,朝鲜随后五次试射舞水端导弹。3至4月,韩美举行了大规模的“关键决断”和“白腹鹞”联合军演。无论武器质量还是官兵数量,均为历次军演之最,并将对朝“斩首作战”列为演练内容。8月22日,韩美启动“乙支自由卫士”年度联合军演。7月至8月,朝鲜又向半岛东部海域发射数枚飞行距离为500公里的导弹。8月24日向朝鲜半岛东部海域发射一枚潜射导弹。9月5日,朝鲜再次向海上发射了三枚弹道导弹。9月9日,朝鲜进行了第五次核试验。2017年第六次核试验于平壤时间9月3日12:00在“北部核试验场”举行。2018年9月5日,金正恩指出,让韩半岛完全消除武力冲突和战争恐怖的威胁,并建立无核武器、无核威胁的和平之地是朝鲜坚定不移的立场。
危机过程
朝鲜进行核试验的目的在于两方面:一是在政治外交层面,向美国和韩国施加压力,促使其改变对朝强硬政策并关注与回应朝鲜的相关关切。拜登政府执政后,朝鲜半岛问题在其外交政策议程中的重要性不高,朝鲜所关心的解除制裁以及安全环境得到改善的目标都难以实现。尽管尹锡悦在就任韩国总统后对朝核问题的表态有所软化,但是其对朝奉行强硬政策,释放出对抗的信号。尹锡悦政府于2022年10月宣布对朝进行制裁,这也是韩国历届政府中罕见的在执政首年就对朝出台经济制裁措施。二是在技术层面,面对美韩的军事安全威慑,朝鲜希望能提高自身的核导弹技术,提升对美韩的威慑力。2022俄乌冲突爆发,很可能强化了朝鲜“拥核”的决心,朝鲜进一步认识到只有依靠核武器才能保障其安全。
第一次核危机
1992年美国民主党总统威廉·克林顿上台后,美国判断自身面临的最现实和直接的安全威胁是日益增长的核武器与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4月,朝鲜向IAEA递交了核材料与核设施申报书,5月至次年2月间,朝鲜接受了国际原子能机构的6次不定期核查;美国根据自己的情报,对核查结果表示怀疑,宣称如果朝鲜不接受进一步核调查,国际原子能机构将实行强制性的“特别检查”,若朝鲜拒绝“特别检查”,美国则将此问题提交联合国安理会解决。
1993年2月25日,美国推动国际原子能机构理事会通过一项决议,要求朝鲜在一个月内做出答复,接受该机构对朝鲜宁边地区进行强制性“特别检查”。美国声称,若朝鲜不接受“特别检查”,将进行经济制裁,甚至不惜动用武力。同年3月美韩恢复自1976年开始每年举行一次、曾于去年暂停的“协作精神”联合军事演习,朝鲜3月8日下达全国进人“准战时军事状态”的命令,3月12日,朝鲜发表声明,宣布退出1985年底加入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而此时国际原子能机构提出要对朝鲜进行“特别核查”,面对双重压力,朝鲜宣布退出NPT,这导致第一次朝核危机的爆发。
1993年4月1日,将朝核问题提交安理会。而朝鲜则认为,朝核问题本质是朝鲜同美国之间的问题,而非朝鲜和国际原子能机构间的问题,因此只能由朝鲜和美国通过协商解决。5月12日,朝鲜发表声明,认为联合国的决议是干涉朝鲜内政和侵犯朝鲜主权,警告美国必须对由此产生的后果承担全部责任。朝鲜还宣称。如果联合国对朝鲜实施制裁,朝鲜将视为“战争宣言”。
为了防止朝鲜核危机走向战争,维护东北亚乃至全世界的和平与稳定维护国际核不扩散机制,在中国等国际社会的斡旋下,1993年6月2日至11日,朝鲜第一副外相姜锡柱和美国助理国务卿罗伯特·加卢奇在纽约举行双方自1953年朝鲜战争停战以来的第一次高级别会谈。
1993年6月,朝美双方分别在纽约和日内瓦进行了三轮高级别会谈,双方最终签署《关于解决朝鲜核问题的框架协议》(以下称《美朝框架协议》)。其主要内容包括:朝鲜同意放弃处在建设过程中的两座石墨反应堆。作为补偿,美国将组织和领导一个国际财团,以融资方式在尽可能早的时间内向朝鲜提供价值40亿美元、总发电能力为1000兆瓦的两台轻水反应堆。为解决反应堆替换过程中的能源问题,美国将每年向朝鲜提供50万吨重油。此后,朝鲜半岛局势缓和了下来。美国在贯彻框架协议的内容以及为朝鲜建设轻水反应堆方面一直采取拖延战术。到1998年7月11日,美国仅向朝鲜运送了15万吨燃料油。美国共和党通过1994年11月选举控制了国会参议院和众议院后,为威廉·克林顿执行框架协议制造了重重困难。
1996年4月,美国总统克林顿紧急访韩,与韩国总统金泳三举行首脑会谈,双方于16日发表联合声明,提议在不附加任何先决条件的情况下,尽快举行由朝、韩、中、美代表参加的四方会谈。1997年3月至6月,朝美韩在纽约多次召开旨在说明四方会谈宗旨的共同说明会及后续会议。6月30日,朝美韩三方副部长级磋商达成协议决定于8月5日在纽约召开由中、美、朝、韩四国参与的四方会谈预备会谈。
四方会谈预备会谈从1997年8月5日至11月21日共进行了三次,朝韩围绕会谈议题不断交锋。为了讨论建立朝鲜半岛新的和平机制以取代停战机制,进而实现半岛的持久和平,从1997年12月9日至1999年8月9日,由朝、韩、中、美参加的四方正式会谈进行了六轮。但由于主要谈判方分歧很大,谈判进程艰难曲折,四方会谈最后无果而终。
1998年11月,美国借口侦察卫星发现在朝鲜北部的金仓里隐蔽有地下核设施,要求无条件检查。次年5月,美国的专家小组对朝鲜金仓里的“可疑地下核设施”进行四次现场调查,没有发现核设施以及朝鲜违反核框架协议的证据。2000年,美国并未按照双方协议减轻对朝鲜的制裁,也没有履行框架协议第2条承诺的结束敌对,即“走向政治经济学关系的完全正常化”。
第二次核危机
2002年1月29日,乔治·布什在国情咨文演讲中,提出了“邪恶轴心”论,将朝鲜、伊拉克和伊朗列入邪恶轴心,3月,美国国防部在《核态势回顾》的秘密报告中把朝鲜列为美国可能实施核打击的目标之一。次年10月,美国情报部门宣称发现了朝鲜的秘密核计划,并掌握了朝鲜在国际市场上进行技术和设备采购的证据,将朝鲜与巴基斯坦秘密核交易的证据一并曝光。小布什政府认为朝鲜背弃了《美朝框架协议》,由此宣布终结双边谈判,在朝鲜看来,美国方面也没有履行框架协议中的全部承诺。这次关系的破裂直接触发了第二次朝核危机。
2003年1月6日,朝鲜中央通讯社称,如果美国对朝鲜的核基地动武,美将面临毁灭性报复。2003年1月10日,朝鲜采取了更进一步的措施,发表声明宣布正式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11日起生效并表示不再接受与国际原子能机构缔结的全面监督保障协定的约束,不再负有接受核视察的义务。声明同时表示朝鲜无意开发核武器,只要美国放弃对朝敌对政策和解除核威胁,朝鲜可与美国另行查证朝鲜没有制造核武器的事实。这是朝鲜自1985年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以来第二次宣布退出该条约。以朝鲜宣布退出核不扩散条约为标志,朝核危机再次爆发。
朝鲜第二次核危机爆发后,朝美冲突一度升级并演变为僵局,对东北亚地区安全构成严重威胁。在朝鲜愿与美国进行直接对话,而美国希望通过多边会谈应对朝核问题的情况下,中国等有关国家发挥建设性作用,为缓解危机做了大量的调解和斡旋工作,促成了北京三方会谈和六方会谈。
第三次核危机
2009年5月,朝鲜再次进行核试验,并取得成功,地区局势骤然紧张,引发第三次核危机。联合国安理会一致通过决议,对朝鲜核试验表示“最严厉的谴责”,并要求其不再进行核试验或使用弹道导弹技术进行任何发射。
2010年,朝鲜外务省发表声明表示,愿意在六方会谈框架内与《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及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一方与联合国军总司令另一方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当事国举行会谈,讨论签订和平协定问题。美国政府则拒绝朝鲜这一提议,称朝鲜必须先履行弃核承诺,重启六方会谈。为此,双方僵持不下。
2011年,朝鲜宣布将无条件参加朝核问题六方会谈,且不反对在六方会谈中讨论铀浓缩问题。2012年,朝鲜与美国在北京举行会谈,这是双方第三次高级别的会谈。朝鲜同意在双方会谈期间,暂停其与核有关的活动,并同意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其进行核查。与此同时,美方也允诺向朝鲜提供食品,并将逐步改善两国关系。但是,朝鲜此后又发射了卫星,此举令国际社会反应强烈。
2013年,朝鲜在未照会他国的情况下,又在其北部地下核试验场进行了第三次核试验,并取得了成功,朝鲜再次宣布退出《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及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一方与联合国军总司令另一方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此后,联合国安理会一致通过决议制裁朝鲜,要求朝鲜不再进行核试验,放弃核武器计划,并重返《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同时,承诺采取和平外交和政治方式解决当前局势,重申支持并呼吁重启六方会谈。
2017年局势恶化
2017年9月3日,朝鲜不顾国际社会强烈反对进行第六次核试验。联合国安理会9月11日一致通过第2375号决议,决定对朝鲜实施新的制裁。韩美以“应对朝鲜威胁”为由多次进行联合军演,美国还重新将朝鲜列入“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并实施单方面制裁。双方的强硬立场和举措加剧半岛和地区紧张,引发地区国家及国际社会担忧。
问题现状
近年来,朝鲜明显加速推进核导技术的发展,仅2022年就试射了近70枚导弹,自金正恩2011年末成为朝鲜最高领导人到2021年年末的10年间,朝鲜共试射导弹129枚。朝鲜发射的导弹种类、规格以及发射方式非常多样化,包括潜射导弹和陆基导弹等,还测试了固体火箭发动机,并进行了导弹水下发射试验。
2021年8月,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发布报告指出,朝鲜宁边核设施有运行迹象。美国政府不遗余力地宣称,朝鲜可能要进行新的核试验。尽管2022年朝鲜并没有如美国渲染的那样进行新的核试验,但是美国对此的预测并没有停止。2023年3月8日,美国国家情报总监艾薇儿·海恩斯(Avril Haines)在国会听证会上指出,朝鲜正在积极准备进行核试验。
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暗示朝鲜有可能进行新的核试验。2022年1月20日,金正恩在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明确表示,“要迅速研究重新启动所有之前暂停的活动”。4月25日,金正恩在朝鲜人民军建军90周年阅兵式上发表讲话再次指出,“将继续采取措施,以最快速度加强和发展我国的核能力”。
如今,外交僵局仍在继续,紧张局势不断加剧。朝鲜已恢复发展其军事威慑能力,包括历年来最多的弹道导弹试验。作为回应,美国和韩国同意扩大联合军演的规模和范围,并将美国战略资产重新部署到朝鲜半岛。
2022年5月11日,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张军在安理会朝鲜半岛局势公开会上发言,强调追加制裁不是应对当前半岛局势的合适方式,对话协商才是解决半岛问题的唯一正确途径。
2023年2月20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举行朝核问题公开会,中国常驻联合国副代表戴兵在会上发言,阐述中方立场。呼吁朝鲜半岛有关各方保持冷静克制,坚持政治解决的正确方向,避免采取可能进一步加剧紧张、导致误判的行动。
2024年1月1日,韩军特种部队举行炮击训练迎接新年。1月2日,韩国陆军多个师在靠近朝韩军事分界线的地区,实施大规模炮击以及机械化部队机动演习。1月4日,美韩联合军演结束。1月5日,朝鲜开始在半岛西部海域进行炮击。1月15日至17日,韩国、美国和日本于济州岛附近海域举行为期3天的海上联合军演,共有9艘军舰参加,其中包括美国的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以及韩国和日本的“宙斯盾”驱逐舰。
2024年1月19日,据朝鲜中央通讯社援引朝鲜国防省发言人的话报道称,为了应对美国、日本和大韩民国不断热衷于挑衅性的军事训练,朝鲜在东部水域对“海啸-5-23”水下核武器系统进行了试验。
和谈进程
四方会谈
1996年4月,美国总统威廉·克林顿和韩国总统金泳三共同提出四方会谈的建议。1997年8月5日至7日,朝鲜、韩国、中国、美国的外交代表在美国纽约举行了朝鲜半岛问题四方会谈的首次预备会谈。会谈在纽约曼哈顿岛举行。这次会谈引起了世界奥论的广泛关注,被认为是"筹划朝鲜和平的第一步"。四方希望通过会谈,签署一项新的和平条约,为44年来一直处于停战和紧张状态的朝鲜半岛建立新的和平机制。
会议期间,四方代表分别阐述了各自对建立朝鲜半岛和平机制和举行四方会谈的原则立场,讨论了正式会谈的时间、级别、地点、运作方式和议题等。经过3天的磋商,四方代表除在会谈的议题问题上仍存在分歧外,已就其他问题初步达成井识。四方决定9月中旬在纽约举行第二次预备会议,重点讨论本次会议未达成一致的会谈议题问题。四方还商定,在预备会议就所有问题达成一揽子协议后的6周内,在日内瓦举行四方会谈的正式会议,各方派出由外交部长授权的高级官员参加。
1997年至1999年间,朝鲜、韩国、美国和中国在日内瓦就东北亚安全问题先后举行了六次四方会谈。四方会谈主要有两个目标,一是缓和朝鲜半岛紧张局势,二是建立半岛和平机制,包括寻求有关方面签订和平协定以取代1953年终结朝鲜战争的停战协定。但1999年8月在举行第六次会议局后,四方会议无果而终。
三方会谈
为推动朝核问题的和平解决,从2003年3月开始,中方主动进行了多轮外交斡旋。2003年4月23日至25日,中、朝、美三方会谈在北京举行,迈出了通过对话和平解决核问题的第一步。
三方会谈中,朝鲜、美国、中国三方就朝鲜半岛核问题阐述各自立场,但没有消除朝美间的立场差异。美国提出:朝鲜先放弃核开发,才能得到体制保障;朝鲜提出以最终拆除核设施、解决导弹问题为目标的一揽子解决方案,应先保障朝鲜体制,后朝美缔结互不侵犯条约。中国指出:维护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稳定符合各方根本利益;中国支持朝鲜半岛无核化,不赞成朝鲜半岛出现核武器的立场是明确和坚定的。朝鲜、美国、中国三方会谈为和平解决朝鲜核危机带来一个好的开端。由于朝美分歧严重,三方会谈没有取得积极成果。
三方会谈之后,朝美双方的主要看法和主张尖锐对立,局势又一度陷入僵局。为启动新一轮北京会谈,把朝核问题纳入和平解决轨道,中国政府又派出特使等穿梭于有关国家之间,与相关国家高层进行了深入接触,逐步形成了重要共识。
六方会谈
原因
北京市三方会谈后,核危机继续呈现恶化趋势。美国对朝鲜的封锁升级,积极推进“防扩散安全倡议”(PSI),坚持在朝鲜放弃核计划后与朝对话的立场。
2002年10月,美国助理国务卿凯利作为总统特使访问朝鲜后,称朝鲜承认正在发展铀浓缩计划,违反《美朝核框架协议》。KEDO同年12月停止向朝鲜提供重油。朝鲜则采取了重启宁边核设施、退出NPT、驱逐IAEA专家等措施。朝鲜半岛核问题再度突出。
2003年5月22日,朝鲜宣布退出1992年朝韩签署的《朝鲜半岛无核化宣言》。在中国政府的积极努力下,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终于同意暂时放弃原来只能进行朝美双边对话的立场。
为缓和形势,维护半岛和东北亚和平稳定,中方积极在朝美间斡旋,做了大量劝和促谈工作。在我推动下,中朝于2003年4月在北京主办中朝美三方会谈,进而创造性地促成了旨在通过对话解决朝鲜半岛核问题的六方会谈,为缓和半岛局势,维护地区和平稳定发挥了建设性作用。
成员
谈判进程
2003年8月27日至29日,第一轮六方会谈在北京召开,朝方仍坚持一揽子解决核问题,提出的方案主要分为四个阶段,每阶段都要求美国“同时行动”。美方则强调朝鲜应迈出第一步,须首先以“全面、不可逆转和可验证”的方式弃核,然后才能讨论其安全保障问题。
六方会谈的召开,是北京三方会谈的延续,标志着经过有关各方的共同努力,和平解决朝核问题又向前迈出了重要一步。这次会谈显示了各方寻求通过对话解决核问题的政治意愿,得到了六国政府和人民的支持。三天的会谈结束后,与会各方表示,愿致力于通过对话以和平方式解决朝鲜半岛核问题,维护半岛的和平与稳定,开创半岛的持久和平;主张半岛应无核化,同时也都认识到需要考虑和解决朝鲜在安全等方面提出的关切;原则上赞同按照分阶段、同步或并行实施的方式,探讨并确定公正合理的总体解决方案;同意在和谈进程中不采取可能使局势升级或激化的言行;主张保持对话、建立信任、减少分歧、扩大共识;同意继续六方会谈的进程,并尽快通过外交渠道确定下一轮会谈的时间和地点。这六个共同点为六方会谈继续下去奠定了必要的基础,并进一步廓清了解决朝核问题的目标、途径和方针。
美国强调和平解决核问题是应该也是可能的,美国无意威胁朝鲜,无意入侵和攻击朝鲜,无意更迭朝鲜政权,希望通过谈判解决双方关心的问题,逐步走向美朝建交。朝鲜表示渴望和平,愿与所有国家建立友谊,无核化是朝鲜总的目标,拥核不是目的。只要美方改变对朝政策,不再对朝鲜进行威胁,朝鲜可以放弃核计划,朝鲜愿与美国和平共存。
各方共同点包括:都愿意致力于通过对话以和平方式解决朝鲜半岛核问题,维护半岛和平与稳定,开创半岛持久和平;主张半岛应无核化,同时也认识到需要考虑和解决朝鲜在安全等方面提出的关切;主张保持对话、建立信任、减少分歧、扩大共识;同意继续六方会谈的进程。
2004年2月25日至28日,第二轮六方会谈在北京继续举行。会谈焦点在于解决核问题的目标和第一阶段措施。本轮会谈通过了六方会谈启动以来发表的第一份书面文件——《主席声明》。声明强调:各方表示致力于朝鲜半岛无核化目标,通过对话和平解决核问题;各方表示愿意和平共存,并同意采取协调一致的步骤解决核问题及其他关切。
朝鲜在核问题上的立场是,只有美国放弃对朝敌对政策,朝鲜才能放弃核计划。在此基础上,朝鲜提出“口头对口头”原则作为第一阶段行动措施,即朝鲜冻结核武器计划,美国相应放弃对朝敌对政策。美国重申,在关切的问题解决后,美国最终愿与朝鲜实现关系正常化。在弃核目标上,美方再次重申“全面、可核查、不可逆转地放弃核计划”概念。
中国、韩国和俄罗斯承诺在一定条件下,向朝鲜提供能源援助。美国和日本承认朝鲜有能源需求,并对此表示理解。日本表示将在日朝关系正常化后,对朝鲜提供大规模经济援助。
与会六方最终以《主席声明》形式阐明了各方共识,表示将致力于朝鲜半岛无核化,并愿本着相互尊重、平等协商的精神,通过对话和平解决核问题,维护朝鲜半岛和本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2004年6月23日至26日,第三轮六方会谈召开。朝方仍坚持“冻结换补偿”,但首次表示冻结是为了最终弃核。美方也展现一定的灵活性,提出了五阶段的弃核方案。最终达成了“以循序渐进的方式,按照口头对口头、行动对行动”原则解决朝核问题的重要共识。
在弃核问题上,美方首次提出希望朝鲜以永久、全面和透明的方式放弃所有核计划,朝方也首次提出可以透明地放弃一切核武器及相关计划。在核冻结问题上,朝方明确表示冻结是走向弃核的第一步,并愿意为此接受核查。中国、俄罗斯、韩国、日本都愿意同时采取行动以解决朝方的关切。美方也表示愿意研究朝方的要求。但朝美双方在弃核范围和方式,以及关于核冻结范围和相应措施等方面存在分歧。
会谈成果:各方都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案和设想;各方就弃核第一阶段达成共识;各方同意以循序渐进的方式,按照“口头对口头、行动对行动”的原则,寻求核问题的和平解决;各方审议通过了工作组概念文件,确定了工作组的职责和运作方式;各方原则确定了第四轮六方会谈会期,发表了第二份《主席声明》。
经过两个阶段共20天的艰苦谈判,各方一致同意通过了六方会谈启动以来的首份共同声明。朝方承诺,放弃一切核武器及现有核计划,早日重返《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并回到国际原子能机构保障监督;美方确认,美国在朝鲜半岛没有核武器,无意以核武器或常规武器攻击或入侵朝鲜。
朝方声明拥有和平利用核能的权利,其他各方对此表示尊重。此外,共同声明还就朝美、朝日关系正常化,对朝经济合作和能源援助,以及建立朝鲜半岛永久和平机制问题做出了承诺。
2005年9月19日,第四轮六方会谈在达成了《共同声明》,朝鲜首次承诺放弃一切核武器及现有核计划;韩国也明确表态不发展核武器;美国同意在适当时候讨论向朝提供轻水堆;美、日首次正式承诺将采取步骤实现与朝鲜关系正常化;首次谈到朝鲜半岛和平机制问题和东北亚安全问题。
各方在会议通过的《主席声明》中重申,将根据“承诺对承诺、行动对行动”原则全面履行共同声明,早日可核查地实现朝鲜半岛无核化目标,维护朝鲜半岛及东北亚地区的持久和平与稳定。各方强调,愿在增信释疑的基础上,整体落实共同声明,分类实施各项承诺,自始至终及时行动、协调一致,实现利益均衡,达到合作共赢。各方同意,本着上述精神制订落实共同声明的具体方案、措施与步骤。各方商定尽快举行第五轮会谈第二阶段会议。
2006年10月,朝鲜在丰溪里核试验基地进行第一次地下核试验,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第1718号决议,对朝鲜核试进行谴责和制裁。2006年12月、2007年2月,第五轮六方会谈第二、三阶段会议先后在北京举行,发表《落实共同声明起步行动》共同文件。主要包括一系列平行行动,包括朝方以最终废弃为目标关闭并封存宁边核设施,以及申报和最终放弃全部核项目。朝美将开始双边谈判,美将启动不再将朝列为支恐国家的程序。此后半岛局势出现了一定程度好转,朝韩部长级对话恢复。
2007年7月,第六轮六方会谈第一次会间团长会在北京举行。2007年9月,第六轮六方会谈第二阶段会议在北京举行。经各国政府批准,10月3日发表《落实共同声明第二阶段行动》共同文件。其中要求朝鲜:一、对宁边原子能研究中心5兆瓦实验性反应堆、后处理厂(放射化学实验室)及核燃料元件制造厂进行去功能化;二、在2007年12月31日前对其全部核计划进行“完整、准确”的申报。11月5日,宁边三个核设施开始去功能化。
2008年6月,朝鲜正式向六方会谈提交核申报,美国宣布终止对朝适用《敌国贸易法》,启动将朝从“支恐国家”名单中除名程序,朝鲜炸毁宁边核设施冷却塔。2008年7月,第六轮六方会谈第二次会间团长会在北京举行。2008年12月,第六轮六方会谈第三次会间团长会在北京举行。
2009年5月,朝鲜再次在丰溪里核试验基地进行地下核试验。6月,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第1874号决议,对朝鲜第二次核试验进行谴责,决定扩大对朝鲜制裁范围。朝鲜宣称不再参加六方会谈,六方会谈陷入停滞。
2012年2月23日至24日,在六方会谈一时仍无法重启的情况下,朝美第三次高级别会谈在北京举行。双方再次确认履行《9·19共同声明》,认为在签订和平协定之前,停战协定是朝鲜半岛和平与稳定的基石。双方同意同时采取一系列建立信任的措施,以改善朝美关系。2月29日,朝、美国分别同时公布了在北京达成的协议内容,此即后来人们所说的“2·29协议”。双方分别公布的内容并不一致,但综合起来大体包括:朝暂停核试验和远程导弹试射,暂停铀浓缩活动,允许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其进行核查监督;美方表示不敌视朝鲜,愿意改善关系,扩大交流。美将向朝供24万吨营养食品。
朝韩首脑会晤
2000年6月13日至15日,朝鲜领导人金正日和韩国总统金大中在平壤举行历史性会晤,双方签署了《北南共同宣言》。两位领导人在宣言中同意进行互访。同年7月朝韩双方根据《南北共同宣言》的规定在汉城举行了第一次部长级会谈,并达成了一系列协议。
2007年8月8日,朝鲜和韩国同时宣布,朝鲜领导人金正日和韩国总统卢武铉将于8月28日至30日在平壤举行首脑会晤。后因朝鲜遭受严重洪灾,首脑会晤推迟至10月2日至4日举行。共同发表了《南北关系发展与和平繁荣宣言》,表示将在民族精神基础上,合力开启民族共同繁荣和自主统一的新时代。《宣言》共包含8项内容,双方在加强对话、扩大经济和人道主义合作、建立朝鲜半岛和平机制和无核化等问题上达成了广泛共识。
朝美首脑会晤
2018年6月12日,朝鲜国务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恩与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新加坡举行首次会晤,就朝鲜半岛无核化及和平机制构建等事务展开磋商。两国领导人会后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努力建立新的朝美关系,构建朝鲜半岛持久稳固的和平机制。美方承诺向朝方提供“安全保障”,朝方承诺向着半岛完全无核化方向努力。
首次朝美峰会后,双方在解除对朝制裁、朝鲜弃核步骤及方式等重大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无核化谈判因双方在先发表终战宣言还是先弃核问题上各执己见而陷入僵局。“谁先让步”成为制约朝核问题解决的主要难题。尽管朝方采取释放美国人员、废弃丰溪里核试验场、送还朝鲜战争美国军队士兵遗骸等善意举措,仍未能撬动美方立场发生松动。美国继续推行“极限施压”政策,对朝方企业、人员甚至朝鲜高级官员等实施制裁。陷入僵局的朝美核协商,与迅速升温的朝韩关系形成强烈反差,前者也对后者造成了牵制。然而,两国对于各自应做出哪些让步以及何时做出让步存在分歧,导致2019年2月在河内举行的第二次峰会谈判失败。
各方立场
联合国
2006年10月14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以15票赞成一致通过了美国提出的1718号决议。决议要求:所有联合国成员对朝鲜实施与核武器及技术、大型武器和奢侈商品有关的禁运;要求朝鲜不再进行核试验、暂停与弹道导弹有关的所有活动。
2009年6月12日,安理会以15比0全票通过第1874号决议,对朝鲜核试验表示“最严厉的谴责”,要求朝鲜立即全面执行第1718号决议。决议还对限制朝鲜进出口武器、检查进出朝鲜的船只、在公海检查与朝鲜有关的船只及防止外部资金流入朝鲜并被用于研发导弹和核武器等做出明确规定。
2013年1月22日通过第2087号决议。扩大会员国扣押和销毁涉嫌与朝鲜武器研制有关的材料的权利;扩大对涉嫌参与朝鲜核计划的人员的制裁措施。3月7日通过第2094号决议,实施有针对性的金融制裁;制订了违禁奢侈品清单;扩大与核武器、弹道导弹和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相关的禁止物品清单。
2016年3月2日通过第2270号决议。扩大武器禁运;全面禁止与朝鲜被禁方案有关的所有物项;针对进出朝鲜的货物强制执行新的检查和海事手续;禁止朝鲜包租船只和飞机;禁止使用朝鲜船只,禁止船只使用朝鲜旗帜;扩大金融制裁,冻结与被禁活动有关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及其朝鲜劳动党实体;禁止朝鲜银行开设新的分支机构;要求各国关闭在其领土上的现有朝鲜银行分行;禁止成员国在朝鲜设立金融分支机构;针对朝鲜的煤炭、矿产和燃料部门实施制裁,禁止会员国向朝鲜采购或转让;明确应禁止接纳朝鲜的军警培训人员、顾问或其他官员;禁止在敏感领域培训朝鲜国民;要求会员国驱逐参与非法活动的朝鲜外交官。
同年11月30日通过第2321号决议。要求会员国停止与朝鲜开展科技合作;要求会员国限制涉嫌参与核或弹道导弹计划的朝鲜人入境或过境;对朝鲜的煤炭出口设定了上限,自2017年起,朝鲜每年的煤炭出口总金额不得超过约4亿美元或总量不超过750万吨。
2017年8月5日通过第2371号决议。全面禁止朝鲜出口煤炭、铁和铁矿石,开始禁止铅和铅矿石出口;禁止招募朝鲜劳工;禁止朝鲜出口海鲜;扩大金融制裁,禁止与朝鲜新建或扩大合资企业;禁止朝鲜部署和使用化学武器,并要求朝鲜加入《禁止化学武器公约》。9月11日通过第2375号决议。全面禁止向朝鲜供应液态天然气产品;对朝鲜进口精炼石油进行限制,规定从2018年开始,不得超过每年200万桶;禁止朝鲜出口纺织品;禁止会员国向朝鲜国民发放工作许可。12月22日通过第2397号决议。进一步将朝鲜精炼石油进口量限制在每年50万桶以内;原油进口量限制在每年400万桶;如果朝鲜再次进行核试验或发射洲际弹道导弹,安理会将进一步减少对朝鲜的石油出口;各国应立即、最迟必须在两年内,将所有在国外赚取收入的朝鲜劳工驱逐出境,但朝鲜的叛逃者、难民、寻求庇护者和遣返后会面临迫害的贩运受害者不在此之列;禁止朝鲜出口的产品扩大到食品、农产品、矿产机械和电气设备;禁止朝鲜进口重型机械、工业设备和运输工具。
国际原子能机构
2003年1月6日,国际原子能机构35个理事国在特别理事会会议上通过最终决议,强调和平解决朝鲜核问题的愿望,支持为通过外交手段促进朝鲜半岛无核化所做的努力,决议重申,按照《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原子能机构与朝鲜签订的保障监督协议继续有约束力和有效,双方有义务进行合作。决议还呼吁朝鲜立即与机构全面合作,允许机构在其核设施重新安置封条与监视设备以及随时采取各种必要手段进行监督保障,包括监查人员重返朝鲜。决议还要求朝方能让国际原子能机构核实其所有核材料是否均已申报并置于保障监督之下。作为第一步,特别理事会要求朝方立即同机构官员会晤。
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巴拉迪在会后对记者表示,国际社会希望朝鲜核问题能尽快通过外交途径得到解决。但是,如果朝鲜不改变其核计划,国际原子能机构将把朝鲜核问题提交联合国安理会。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 穆罕默德·巴拉迪:“我希望朝鲜能把握机会好好配合,真正领会我在会上强调的合作而非挑衅来解决此问题,我希望他们明白,在开始同有关各方进行对话前他们所要做的实质性配合工作。”一些相关国家对国际原子能机构特别理事会的决议迅速做出了反应。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重申,中国为促成朝鲜核问题的解决做出了积极的努力,中国希望各方通过对话解决朝鲜问题,以缓和目前的紧张局势。
中国
在朝核问题上,中国于任何场合下的立场表述都是连贯且一致的。中国希望通过"合作"这个解决朝核问题的唯一手段实现两个目标,一是半岛稳定必须得到维持,二是要确保核不扩散机制。在实现半岛稳定与核不扩散这两个目标的过程中,中国坚持半岛无核化的基本方向,同时也希望国际社会意识到并重视朝鲜合理的安全需求,循序渐进地和平解决朝核问题,维护半岛总体局势的和平稳定。要解决朝核问题,半岛的和平与稳定也必须得到保证。中国政府的政策表述与其信念是相符合的,中国将与朝鲜的交往定义为友好关系,和平与稳定是中国处理半岛问题的优先选择。
中国在朝核问题上的特殊作用为:一是力促半岛问题的和平解决;二是维护朝鲜半岛局势的稳定;三是提出和推动了朝核问题的六方会谈机制。
作为近邻和有着传统友谊的国家,中国长期与朝鲜保持特殊关系,对朝鲜提供包括能源在内的各类援助,与朝鲜的经济交流也是最多的。中朝关系虽然分歧不断,但总体上保持着稳定发展的态势。但自朝鲜研发核武器以来,中国对朝鲜的政策出现了变化。尤其是在2009年朝鲜进行第二次核试验后,中国政府在反对朝鲜核试的声明中罕见地使用了“悍然”一词,以示极度 不满。但随后中朝关系还是得以保持,中国虽然同意在联合国框架下对朝鲜进行制裁,但仍呼吁各方保持冷静与克制。2013年朝鲜进行第三次地下核试验,地点在中朝边境。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强调实现半岛无核化、防止核扩散、维护东北亚和平与稳定是中方的坚定立场;敦促朝方信守无核化承诺,不再采取可能恶化局势的行动。在习近平主席的领导下,中国对朝鲜政策进一步清晰化,中朝关系不是特殊的而是正常的国家关系,中国绝不会支持朝鲜的拥核行为,告诫朝鲜不应对此产生错判,即认为中国为了保持与朝鲜的特殊关系,保持中国的战略缓冲区,可能事实上支持朝鲜拥核;中国长期支持朝鲜很难割舍两国的特殊关系,中国反对朝鲜拥核不会以牺牲中朝关系为代价。中国在对朝核问题的战略排序上,半岛无核化列于首位。
中国自2003年8月在原有中美朝韩四方会谈基础上提议举行包括中美朝韩日俄在内的六方会谈以来,显示中国在朝鲜半岛问题上的角色出现了由旁观者、参与者向斡旋者和协调者角色的转变。中国继续对朝鲜发挥着特殊影响,对半岛可能出现的危机失控局面进行了有效的管束。继续强化了与韩国、美国和俄罗斯在半岛问题上的反核立场,中国的负责任大国形象得到了普遍认可。关于中国的责任问题,中国坚持“有限责任论”,即中国只能承担协调作用,而不是朝鲜弃核的主要责任方。
2016年6月14日,中国商务部、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原子能机构、海关总署公告发布公告,增列禁止向朝鲜出口的两用物项和技术清单。公告称,为执行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有关决议,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法》,禁止向朝鲜出口本公告所公布的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相关的两用物项和技术。本公告自公布之日起执行。清单根据联合国安理会第2270号决议,依据联合国安理会S/2016/308文件制定。增列禁止对朝出口的物项、材料、设备、货物和技术包括两大类,分别为可用于核或导弹的物项,以及可用于化学/生物武器的物项。
俄罗斯
2013年3月7日安理会通了一整套新限制措施,该措施规定禁止朝鲜银行的交易、冻结朝鲜账户、准许检查朝鲜的飞机和船只,以及检查携带大量现金疑似用于发展平壤核及导弹计划的外交人员。2013年12月,俄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签署了关于执行联合国安全理事会2012年3月通过的对朝鲜采取制裁决议的总统令。根据俄总统签署的命令,俄罗斯所有国有、商业及工业企业将被禁止向朝鲜提供制造弹道导弹方面的任何技术及咨询援助,拒绝接受检查的朝鲜船只将不得入港,政府机构会在与朝鲜外交官工作时保持警惕性。命令中还列出从事核计划的朝鲜人姓名。 2024年3月28日,俄罗斯在联合国安理会会议上否决了美国提出的将对朝鲜制裁委员会专家小组任期延长一年的决议草案。
美国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四任美国总统都以迫使朝鲜放弃核计划为核心目标,不断调整对朝战略,以维护国际核不扩散机制的有效性。自朝核问题出现以来,威廉·克林顿作为首位处理朝核问题的美国领导人,采取了对朝的"全面接触"政策。彼时,美国以接触和谈判手段为主,同时也不舍弃对朝鲜的"遏制"策略,来敦促朝鲜放弃核武器。小布什就任总统后,由于担心朝鲜成为走私核武器、散播核武器技术的源头,避免朝鲜发展对美国自身及盟友安全、地区稳定和国际核不扩散体系带来威胁和破坏的核武能力,将朝鲜列入"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视其为美国维护国家利益和世界和平稳定的优先打击对象,强硬的"遏制"政策成为当时美国处理朝核问题的核心战略。奥巴马政府以"战略忍耐"为对朝政策的核心,决心在朝鲜放弃核武器开发计划之前,美国不再与朝鲜进行双边接触。特朗普上任后,对"战略忍耐"进行了批评,认为这是失败的政策,取而代之以"极限施压"政策。"极限施压"成为特朗普政府应对朝核危机的主打牌,无论是美国单方面,还是通过安理会平台,其对朝鲜的制裁力度和范围不断增加,试图以重压来迫使朝鲜放弃核武器计划。同时,特朗普政府也不排斥与朝鲜的接触,灵活应对朝核问题是这届美国政府的特点。
美国对朝政策分别受到不同阶段的信念体系的影响。从威廉·克林顿的观望并保持一定接触策略,到小布什的"遏制"战略,再到奥巴马的"战略忍耐",最后特朗普结合"极限施压"与"灵活外交"策略,美国一直在调整着对朝核问题的战略与手段,这也与他们自身对朝鲜的敌友身份定位变化以及对合作手段的认知变化有关。然而朝鲜在2009年特别是在2017年高强度的核武器和导弹试验,使得美国彻底抛弃"战略忍耐",特朗普时期的美国越来越倚重和相信制裁带来的效果。
美对朝政权长期采取不认可和敌对的立场,“政权更迭”一直是其对朝政策的主要目标,这也是奥巴马政府“战略忍耐”政策的重要立足点。在很大程度上,美对朝不断加大制裁力度,只压不谈,就是期待能以制裁促使朝鲜内部发生变化。而对朝接触、对话在美国内易被视为助朝稳定,阻碍实现其政权的垮台。这也导致朝鲜认定美国不愿放弃对朝敌对政策,因而要强力应对。
拜登政府执政后,明确表示将继续坚持朝鲜半岛无核化的立场。2021年3月,拜登在就任美国总统后的首次记者会上表示,“实现半岛无核化是与朝鲜进行对话的前提”。但在拜登政府朝核政策实际实施过程中,其目标与手段正在异化。面对朝鲜半岛核问题的迅速发展,拜登政府正在从以解决朝核问题为“目标”转向以利用应对朝核问题为“手段”服务于其他外交政策目标。总体来看,拜登政府朝核政策的异化突出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面对朝鲜核导技术的迅速发展,拜登政府不是以解决问题为主,而是以管控为主,旨在拖延朝核问题解决的时间。二是利用韩国对朝核问题的担忧,加大在韩国的军事部署,以此服务于美国的“印太战略”。
(一)拜登政府以管控为主的朝核政策
拜登政府就任后经过短短三个月的政策审查,就迅速宣布美国对朝政策。纵观拜登政府执政以来的对朝政策,其采取的是“冷处理”的管控方式,主要特点可以概况为“搁置问题,避免矛盾失控”。
2021年与2022年朝鲜频繁发射导弹,拜登政府在施压的同时,不忘指出美国没有改变以对话解决朝核问题的方向,希望朝鲜回到对话轨道。美朝对话一直是美国政府对朝政策的基本共识,主要基于成本的考虑,认为武力解决朝核问题的成本太高。拜登政府尽管反复声称要和朝鲜以对话解决相关问题,但是对具体如何对话,以及在什么条件下实现对话却语焉不详。
与此同时,拜登政府倾向于和韩国合作共同对朝实施“极限施压”。2021年12月8日,拜登政府宣布对朝实施制裁,美国总统在就任首年就对朝制裁是罕见的。拜登政府尤其注重以“人权问题”为由对朝施压。2023年1月,拜登提名朱莉·特纳(Julie Turner)担任朝鲜人权事务特使。这一岗位此前空缺了六年之久,这一提名表明拜登政府会进一步在人权问题上对朝施压。经验丰富的拜登不可能不知道朝鲜“以超强对强”的外交政策逻辑,故仅靠“极限施压”不可能让朝鲜回到谈判桌前。
由此可见,拜登政府执政后尽管高喊与朝“对话”,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做出相关准备,其真实目的不在于与朝鲜对话以解决朝核问题,而是搁置问题,其声称“对话”意在安抚朝鲜,防止矛盾失控。
(二)拜登政府加强在韩国的军事部署
针对韩国2022年以来的“拥核”呼声,拜登政府反对的态度十分明确。原因在于:首先,如果支持韩国“拥核”,美国将违反其主导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NPT),失去继续推进朝鲜半岛无核化的法律与道义基础。这不仅给朝鲜“拥核”提供了正当理由,刺激伊朗等国试图“拥核”,而且必然刺激日本和中国台湾地区的“拥核”意图。值得关注的是,2022年以来,日本国内出现了围绕“核共享”的热议,日本在向《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审议大会提交的最新报告中删除了“无核三原则”相关表述。其次,美国如果以部署战术核武器等方式支持韩国“拥核”,将会全面恶化中美关系与美俄关系,甚至有引发类似古巴导弹危机的重大安全风险,这与拜登政府在对华关系上的规划不符。同时同意韩国自主“拥核”将明显降低其对美国的安全依赖,影响其维护对美同盟关系的动力。最后,美国朝核问题的政策出发点是搁置问题且避免局势失控。美国当前在韩国及其周边地区已经部署了大量常规武器,没有必要通过同意韩国“拥核”激化有关矛盾。
面对韩国高涨的“拥核”呼声,拜登政府以“延伸威慑”方式予以回应。“延伸威慑”是指美国将以防卫本土为目的的核威慑延伸至海外,保护遭到核攻击或核威胁的盟友,其本质是一种核威慑。这既能在一定程度上满足韩国的诉求,也不需要向韩国提供核武器或者允许韩国“自主拥核”,避免了美国所担心的核扩散以及美韩同盟关系被削弱等问题,而且尤为关键的是,美国还可以借机加大在韩国的军事部署。
韩国
与美国相比,韩国除了把化解朝核危机的希望寄之于朝鲜“崩溃”之外,韩还更多地思考解决朝核问题与朝鲜半岛统一问题的内在关联性:即是否有助于持续扩大韩朝实力竞赛过程中的韩方实力优势,以及是否有利于韩方尽早尽快并以尽可能低的成本对朝搞“吞并式统一”,因此,所谓反扩散不过是韩实现这一终极地缘政治目标的新抓手,而朝搞核武开发则为韩提供了这样的抓手。
2013年,韩GDP总量超过朝40倍,人均收入超过朝20倍。韩方一时踌躇满志,甚至不满足于“中等强国”地位。美苏冷战结束、东欧剧变、美国“一超独大”以及“历史终结论”和“西方民主优越论”等风靡,加之中韩建交等,使韩国更具信心,更相信假以时日,韩就能通过持续扩大其对朝方的经济、政治、军事以及技术和心理方面的压倒性优势,压垮朝鲜,以最低代价迫朝接受韩方的“吞并式统一”。但朝方拥有核武器这样的“绝对武器”一项,就足以让韩方在其他方面的优势化为乌有。因此,韩方对朝鲜开发核武器最敏感、最恐惧,其反应也最极端。在韩国,有主张借助美国力量对朝搞“外科手术式打击”甚至发动对朝战争、以武力解决朝核问题的,有主张韩也搞核开发的,在朝第四次核试成功后主张韩自主开发核武器的主张在韩国流行。在美国不愿对朝动武的情形下,韩只得退而求其次,推动各相关国家以及联合国对朝施行最严厉的制裁。
韩国对朝核问题一直奉行的是“战略忍耐”。此外,韩一方面在解决朝核问题上对中美两个大国有很大期待,但又担心在朝核问题、朝鲜问题、朝鲜半岛统一问题上中美两国“走得太近”,千方百计“防止韩半岛命运被中美两国左右”。总之,韩国在朝核问题上的地缘政治追求始终如一:即如何搞垮朝鲜、实现韩对朝的“吞并式统一”。
2022年5月10日,尹锡悦就任总统后,尹锡悦政府对朝态度有所软化,表示对朝对话的大门是打开的,“有意向朝鲜民众提供包括新型冠状病毒疫苗在内的医疗物资”。8月15日,他宣布对朝采取“大胆计划”。所谓“大胆”,意指“不是‘先无核化’或者‘大交易式’的解决方式,而是无核化和相应措施分阶段、同步走,不放弃朝鲜无核化的目标,同时推进与无核化无关的人道合作”。尹锡悦政府的这一政策,与前任韩国政府要求朝鲜先实现无核化后再对其进行援助相比,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尹锡悦政府对朝政策实质仍以施压为主,这主要表现在联合美国针对朝鲜频繁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
2022年6月2日至4日,美韩两国在冲绳附近公海海域举行联合军演。美国出动了“里根”号核动力航空母舰。这是四年多来美韩联合军演首次有美国航母参加。8月22日至9月1日,韩国与美国时隔四年再度举行“乙支自由护盾”联合军演。这次演习包括史无前例地集中实施13个领域的野外联合演习课目,其中包括“斩首”军政首脑、抢夺核设施与核武器、去除敌方军事能力等。韩美两国有超过3万名官兵和全套陆海空战略战术装备参演。9月26日至29日,韩美海军在朝鲜半岛东部海域实施联合军演。包括里根号航空母舰航母在内的美韩两国20多艘舰艇参演。这也是美国军队航母时隔五年再度赴朝鲜半岛参加韩美联合军演。紧接着,9月30日韩美日三国在朝鲜半岛以东公海海域举行了联合军演。10月5日,美国以朝鲜发射导弹为由,调动“里根”号航母返回朝鲜半岛东部海域。
2022年以来,韩国“拥核”呼声高涨成为半岛核问题新进展的另一突出表现。韩国历史上尽管偶尔也出现过“拥核”的声音,但是从来没有像2022年以来呼声如此高涨,其政界、学界和舆论界纷纷表达“拥核”主张。更为罕见的是,韩国总统尹锡悦于2023年1月在听取外交部和国防部工作报告时指出,“如果(朝核问题)进一步升级,韩国有可能部署战术核武器或‘自主拥核’”。韩国多项民调显示,支持“拥核”的社会舆论呈上升趋势。
日本
日本在朝核问题上的地缘政治考虑则相对简单。相对于韩国,日本并非首当其冲、并非最直接受朝核武威胁,毕竟韩要挡第一阵;相对于美国,日本对朝鲜半岛安全稳定以及国际反扩散制度并无直接责任,况且日本的安全由美国负责,包括由美国提供核保护伞。因此,日本虽然一再呼吁朝核导威胁,其实很坦然。在“六方会谈”期间,日本代表多数情况下是只听不说,要说也就说被绑架日本人的善后问题。再就是日本国内“核武装论”、修改“无核三原则”论不时沉渣泛起,以及借朝开发核导说事,为日本“修宪”、加强军备以及搞“正常国家化”找依据,同时为日本以中国为主要战略对手、拿中国说事找依据。总之,对于日本而言,朝鲜搞核武开发与其说是增大了其战略威胁,不如说给日本贯彻其地缘战略提供了机会和借口。无论如何,面对中俄两个拥有强大核武器、与日本存在结构性矛盾的大国,朝鲜那些核导能力对日本构成的威胁,类似“五十步”再加一步。日本的地缘战略就是利用朝核问题说事,以日本受到核威胁压力为由,为日本“修宪”、加强军备,甚至为日本搞核武开发找依据,同时借机拉紧美日韩同盟,在东北亚经营围堵中国的战略线。当然,日本也争抢反扩散的合法性外衣,争取解决“被绑架日本人”问题,相机扩大对半岛事务的参与度。
朝鲜
朝核问题受到伊朗模式和伊拉克模式的影响,一方面,朝鲜希望通过与国际社会的谈判,获得安全保障和经济援助,实现无核化和和平发展;另一方面,朝鲜担心美国对其采取军事打击,因而坚持发展核武器,作为自卫和威慑的手段。
2024年9月,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国务委员长金正恩发表了关于国家工作方向的讲话。金正恩强调,随着美国主导的军事集团的盲目扩张和其以核为基础的军事集团性质的进化,朝鲜周边的军事安全环境面临威胁。这一形势要求朝鲜在保持和进一步发展军事力量方面采取更重大的措施。金正恩表示:朝鲜必须更加彻底地完善核力量以及确保其在任何时刻都可以正确使用,保障国家安全。朝鲜正在坚定不移地贯彻核武装建设政策,以几何级数增加核武器数量。朝鲜的核武装力量是在严格的指挥和控制体系下运作的,朝鲜经常面临严重的核威胁,朝方用于自卫的核武器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在美国及其追随者所构成的不同威胁下,在朝鲜面临的安全形势下,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是朝鲜党和政府刻不容缓、不能让步的生存义务和权利。金正恩还表示,朝鲜将不断加强核力量,使其能够充分应对拥核敌对国家的任何威胁行为。
2023年10月13日,朝鲜中央通讯社本月13日针对美国“罗纳德·里根”号核动力航母12日进入韩国釜山港并于日前参与美日韩针对朝鲜进行的海洋拦截与反海盗演习发表文章,谴责美国不断向朝鲜半岛派遣部署战略核资产,认为这是“迫使地区形势陷入不可挽回的破产局面的严重军事挑衅行为”。文章称,朝鲜公布的核武器使用原则允许该国在遭到或判断即将遭到核武器攻击时可采取必要的行动程序。文章最后还警告称,美国派遣核战略资产的示威性行动可能会让韩国感到稍微安心一些,他们将痛切认识到,这只能成为进一步加剧他们的安保危机使其更加痛苦焦虑不安的恶果。同年10月16日,朝鲜常驻联合国代表团一等秘书金仁哲在美国纽约联合国总部举行的联合国大会第一委员会上表示,“只要帝国主义者的核武器存在,朝鲜就不会放弃或改变目前拥核国的地位”。此外,金仁哲还强调了最近朝鲜在宪法中明确规定的核武力提升政策的事实,并提到韩国总统尹锡悦和美国总统拜登根据《华盛顿宣言》举办核咨商小组(NGC)会议一事,称其为计划对朝鲜使用核武器的核战争机构。
2025年9月20日和21日,朝鲜第十四届最高人民会议第十三次会议举行,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国务委员长金正恩9月21日说,如果美国放弃对朝鲜无核化的执着并认清现实,希望与朝鲜真正和平共存,则朝方没有理由不与美方面对面沟通。但金正恩明确表示,朝鲜绝不可能放弃核武器。
国际影响
对中国的影响
在朝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后,中国加密监测点位,开展辐射不境监测。检测结果表明,此次核试验尚未对中国环境和公众健康造成影响。但是,核扩散本身就存在着直接的威胁性,朝鲜研发核武器仍会对中国具具有直接或间接的影响。首先,朝鲜进行核试验会对中国民众和生态环境造成直接威胁;其次,朝鲜是中国的邻国,对中国来说有着唇亡齿寒的意义;最后,如果朝核问题继续升级进而在朝鲜引发核战争,那么对中国的危害就更加不堪设想。
中国在半岛问题上有两大担心:一是朝鲜出现动乱和突变,使得东北地区不仅面临难民潮的影响,同时也有可能引发局部战争的风险;二是中国担心别国利用中朝危机,趁机对朝鲜实现戏剧性缓和。中国还担心别国转嫁外包危机给中国,而其他国家却并不采取相应政策,最终导致中朝 矛盾上升,中国无法对朝鲜发挥原有的特殊影响。因此在朝核问题上,中国的主张是明确的:
其一,美朝矛盾、美朝之间的对立和互不信任是朝鲜弃核的最大阻碍。美朝之间必须实现关系正常化,消除军事敌对状态,才能为朝鲜最终弃核扫清障碍。
其二,中国在朝核问题上存在战略限度。中国无法凭借一已之力解决好朝核问题,中国只能与相关方一道努力才能最终实现朝鲜弃核目标,那种认为中国加大对朝鲜施压、停止对朝鲜援助就可以解决朝核问题的想法是天真的、不现实的,而且只会给朝核问题最终解决带来危险。
其三,中美在朝核问题上应进一步强化战略协作。中美在反对朝鲜拥 核和反对核扩散问题上有高度共识,对于地区稳定也有一致立场。但在解决朝核问题的方式上有分歧。中国反对借半岛问题强化美国的地区联盟体系、部署导弹防御系统,认为这会加剧半岛紧张局势。中国反对美国对朝鲜敌视和忽略的政策,主张美国应在六方框架下积极有所作为,也支持美朝直接对话。中国也反对颠覆别国政权的企图和政策,主张尊重别国主权,平等协调对话。在半岛统一问题上,美国担心未来统一的半岛会出现排美倾向,影响美国在半岛驻军。而中国担心统一的半岛与美国结盟,而把美军推进到鸭绿江边。中国在半岛问题上的特殊作用是历史形成的,不应强行要求中国采取与美韩完全一样的对朝政策。中国将继续发挥基于地缘战略和地缘经济的优势而努力促进朝鲜的经济变革,使得朝鲜弃核问题朝着软着陆的方向发展。
其四,各方必须一起努力,协调一致,才能有助于问题的解决。也就是说中国仍然寄望于通过六方会谈机制来解决朝核问题。中国只能承担部分责任,中国在发挥责任的方式上还是寄望于多边机制。新世纪以来,中韩在半岛问题上的合作有目共睹,中美在朝核问题上的战略协作也是两国合作的亮点。但这些合作更多只限于稳定地区局势,在朝鲜弃核问题上还需要有更多创新式的合作。
其五,对于朝核问题中国的红线到底是什么?笔者以为中国的红线是朝鲜不能进一步发展核武器,要冻结核计划直至消除核计划。因此,中国对朝核问题的核心是阻止朝鲜进一步发展核武器或使核武器武装化,不搞核扩散,不率先使用核武器,当然也反对他国对朝鲜进行核威胁或先发制人使用核武器。中国在朝鲜半岛问题上防止两个事件的发生,即防止生战生乱。中国的对朝政策不会出现大的转变,不会大起大落。但是中国在朝 鲜问题上态度坚定明确,作用是积极和建设性的、负责任的。中国提出的“双暂停”方案得到实施,才有了美朝关系的缓和和美朝首脑会晤的开展,但双轨并进的建议还未得到充分落实,这也是朝核问题下一步能否有所推进的关键所在。中国可以发挥更为积极主动的作用,但中国只能尽其所能,即继续发挥协调作用,美朝之间的问题不能变成中朝之间的问题。
对美国的影响
纵观全球,美国在世界各地区都不断插手各国安全事务,在东北亚地区更是同日韩结成战略同盟关系,凭借其所谓的“领导”力量,影响着日韩的决策,也制约着朝核问题的发展,甚至还将影响整个东北亚地区未来的安全形势。对于美国来说,朝鲜拥有核武器会对其安全利益造成重大影响向。首先,朝鲜拥有核武器,会直接影响美国及其盟国的国家安全;其次,朝鲜拥有核武器,会对美国的全球战略构成威胁,给世界现行核秩序带来巨大挑战,如果其他国家争相效仿,显然不利于美国对全球利益和秩序的控制;最后,美国战略重心转向亚太地区,朝鲜拥有核武器无疑对美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利益构成最直接的威胁。
朝鲜半岛无核化是美国两党的共识。美国基于对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认为朝鲜不会像其他有核国家那样只是把核武器作为战略威慑工具,而是在关键时刻很可能使用核武器,从而造成巨大伤害。美国还担心朝鲜为了赚取外汇而出售核武器,甚至出售给恐怖分子,从而造成极为恶劣的核扩散行为。同时,美国也担心一旦朝鲜最终成为被国际社会承认的有核国家,将对美国亚太地区的联盟体系造成巨大冲击。韩国与日本极有可能全力获取自己的核武器,这将降低其对美国的安全依赖显著冲击美国亚太同盟体系的稳定。
对俄罗斯的影响
俄罗斯在朝核问题上也一直在寻求更大的话语权,积极参与该地区安全事务,客观上也是对朝鲜半岛起到战略平衡作用的国家。俄罗斯国内对于朝鲜核试验的态度基本上可以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核试验会对周围的邻国带来威胁,另一派则认为不必对此感到恐惧。但是无论持哪种观点,支持朝鲜无核化仍然是俄罗斯不变的立场。朝鲜核试验之后,俄罗斯表示暂时没有检测到核辐射超标和任何地震活动。但是,俄罗斯一些时事评论人士认为,朝鲜火箭发射以及核武项目会直接影响到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安全。因为朝鲜在几年前进行导弹发射试验的时候,一些残骸曾经掉落到俄罗斯远东地区和附近海域,引起当地居|民的不安。
对日本的影响
由于日本是美国的盟国,因此,在国家和地区安全防务方面要依靠美国,其外交政策也自然会受到美国的影响;但出于日本自身的利益需求,它又不完全受制和听从美国。因而,日本在朝核问题上也需要争取话语权。毕竟日本与朝鲜有着特殊地缘关系,其核武器的存在,也会给日本的安全造成直接的威胁。
对韩国的影响
朝鲜和韩国原本是统一的国家和民族,由于政治、历史因素导致朝鲜半岛南北分裂。因此,韩国在朝核问题上有区别于他国的特殊考虑,在战略决策上也是最难抉择和平衡的。一方面,韩国是美国的盟国,在国家和地区安全防务上要依靠美国;另一方面,基于国家和民族统一的情结,韩国也致力于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统一。但是,朝鲜核问题的存在无疑成为影响朝鲜半岛南北统一的障碍。
评价
韩联社消息称,李明博和朴谨惠一致认为,朝鲜不顾国际社会屡次劝告强行进行核试验,等于自愿选择被国际社会孤立。朝鲜此次核试验后会更加被孤立,面临更大的困难。二人商定,在政权交接之际毫不动摇地落实对朝政策。朴谨惠强调,包括六方会谈在内的国际社会需就“朝鲜的错误行动向其追究重大责任”。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发表声明称,朝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是对日本安全的“重大威胁”,“严重损害”国际社会和平与安全,与通过对话解决相关问题的努力“背道而驰”。安倍晋三随后会见美国驻日大使鲁斯,并在会谈中再次严词谴责朝鲜核试验“绝对不能容忍”,称“日美要联手应对,有必要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通过包括制裁在内的决议”。
朝鲜核问题是指自1990年代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发展核武而引起的国际安全事件。
朝鲜战争停战协定签订后,半岛仍处于分裂状态,朝韩对峙。当时朝鲜经济、能源依赖苏联,待其解体后便一落千丈。期间曾接受苏联核能开发技术,此后从生存战略出发,利用“核牌”谋求体制安全保障。1993年第一次朝核危机爆发,2006年10月9日朝鲜不顾国际社会的反对,进行了核试验。截至2017年,朝鲜共进行了6次核试验。2018年9月5日,金正恩指出,让韩半岛完全消除武力冲突和战争恐怖的威胁,并建立无核武器、无核威胁的和平之地是朝鲜坚定不移的立场。期间举行过多次和平会谈,但自2019年朝美在河内谈判失败后至今仍陷入僵局,朝鲜仍多次进行导弹试验。
朝鲜进行核试验多次引发地震,引起周围国家担忧。朝核问题使有关国家立场冲突明显加大,地区形势更趋复杂。中国政府对朝鲜核试表示坚决反对。美国总统奥巴马指责朝鲜进行的核试验增加了核扩散风险。
朝鲜原子能研究院:宁边所有核设施开始恢复运转.澎湃新闻.2025-10-14
傅莹:朝核问题的历史演进与前景展望(全文)(3).中国新闻周刊.2025-10-06
朝鲜问题.联合国新闻.2023-11-19
傅莹撰文:朝核问题的历史演进与前景展望.环球网国内.2023-11-29
朝鲜颁布关于核武力政策的法令.新华网.2025-10-14
朝鲜将核武力政策写入宪法.今日头条.2025-10-14
朝鲜半岛核问题六方会谈.外交部网站.2023-12-17
朝鲜第六次核试验“成功”试爆氢弹 中美韩俄日纷谴责.BBC中文网.2023-11-17
金正恩承诺实现半岛无核化.韩联社.2023-11-17
The Current Situation in North Korea.美国国际和平研究所.2024-01-12
朝鲜核问题的严重性.中国民主党全国联合总部.2023-11-18
朝核问题与东北亚安全形势.中国人民外交学会.2023-12-18
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就联合国安理会通过朝鲜核试验问题第1874号决议发表谈话.外交部网站.2023-11-18
朝核问题各方密集发声 谴责朝鲜第三次核试验.环球国际.2023-12-18
朝鲜核能力从哪里来.新浪网.2025-10-14
美国能源部长亚伯拉罕承认美向朝鲜转移核技术.新浪网.2025-10-20
朝鲜颁布关于核武力政策的法令:朝鲜作为负责任的拥核国家反对核战争等一切形式的战争.观察者.2025-10-20
朝鲜第12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五次会议决定修改宪法 推举金正恩为国家最高领导人.新浪网.2025-10-06
韩媒:韩或引进" 萨德" 中国专家:目标非朝而是中俄.环球网.2023-12-18
朝鲜第五次核试验.中国新闻网.2023-12-18
拜登政府的朝核政策:目标与手段的异化.中国社会科学网.2024-01-13
403 Forbidden.新华网.2024-01-20
环境ä¿�护部宣布终æ¢ç¬¬å…æ¬ æœ�æ ¸åº”æ€¥å“�应状æ€�.中国日报网.2024-01-20
中方“严重关切”.微信公众平台.2024-01-20
安理会举行朝核问题公开会 中国代表阐述立场.百家号.2024-01-20
对“军事挑衅”的最新回应!朝鲜进行了水下核武试验.百家号.2024-01-20
朝鲜宣布废除多家韩朝事务机构,金正恩对外释放何种信号?|凤凰聚焦.微信公众平台.2024-01-20
朝鲜进行水下核武器系统试验.澎湃新闻.2024-01-20
应对美日韩军演,朝鲜进行水下核武系统试验.百家号.2024-01-20
朝鲜测试水下核武器系统.界面新闻.2024-01-20
1997年8月5日 朝鲜问题四方会谈预备会议举行.搜狐网.2025-10-14
2003年12月24日人民日报 第7版.人民日报.2025-10-14
防扩散安全倡议.外交部网站.2023-12-17
新闻背景:各轮六方会谈回顾.新闻背景:各轮六方会谈回顾.2025-10-14
背景资料:朝鲜半岛北南关系大事记.央视网.2024-01-12
朝韩首脑签署共同宣言.央视网.2024-01-12
述评:在变局中期待破局——朝鲜半岛的2018.新华网.2025-10-06
国际社会积极应对朝鲜核问题.央视网.2025-10-14
中美在朝核问题上的分歧与合作.国际政治科学.2023-12-18
王帆:中国视角:朝核问题现状及解决途径.中国智库网.2025-10-14
中国践行联合国安理会决议 增列禁止出口朝鲜物品|界面新闻 · 天下.界面新闻.2025-10-14
普京下令制裁朝鲜:与朝鲜外交官工作保持警惕.新浪网.2025-10-14
俄否决联合国安理会关于延长对朝鲜制裁委员会专家小组任期的决议草案.俄罗斯卫星通讯社.2025-10-14
尹锡悦政府时期半岛局势走向 与中韩合作紧迫性.东北亚学刊.2025-10-06
中东无核化:破解伊核问题的出路.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2024-01-14
伊朗表示与国际原子能机构正在探讨技术性问题 .人民网.2024-01-14
金正恩:朝鲜将不断加强核力量以充分应对威胁.央广网新闻.2025-10-20
韩媒:朝鲜在联合国表态,不会放弃或改变拥核立场.网易.2025-10-20
朝鲜“绝对不会放弃核武器”,中方:希望有关方正视半岛问题的症结和根源.中青在线.2025-10-20
傅莹:朝核问题的历史演进与前景展望(全文).人民论坛网.2025-10-14